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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新介第241章 猫眼夜光

“有才宠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撞响了门框上那串褪色的塑料贝壳风铃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李有才正埋首于一个狗笼前用小铲子清理着隔夜秽物扑鼻的气味让他习惯性屏住呼吸。

他循声抬头见是常客陈伯便立即放下手中活儿脸上堆起生意人惯有的热情笑容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抹了几把。

“陈伯今儿这么早?又给您的画眉添口粮?”李有才殷勤招呼道。

陈伯却未回应只将怀中那个盖着深蓝粗布的竹笼小心翼翼放在柜台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放置稀世珍宝。

那笼子不大却透着一股莫名沉甸甸的气息仿佛里面不是活物而是一块亘古的顽石。

陈伯枯瘦的手指捻着粗布边缘缓缓揭开动作慢得几乎凝滞。

笼中之物显露出来那一刻李有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扭曲成一种混杂着惊讶与嫌恶的表情。

他不由自主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鸟实在丑得惊心动魄!它个头不小羽毛稀疏杂乱东秃一块西缺一片露出底下灰扑扑、皱巴巴的皮肤像件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破袄。

最令人不适的是它的脑袋顶上光秃无毛皮肤皱褶堆叠一双眼睛大得出奇浑浊的黄褐色眼珠嵌在深陷的眼窝里目光却异常锐利直直刺向李有才仿佛能穿透皮囊窥视到他心底深处最细微的盘算。

它微微动了动脖子颈项处那圈稀疏的、如同枯草般的羽毛随之颤动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不似鸟鸣倒像是干燥的骨头在摩擦。

“陈伯这…这是打哪个犄角旮旯捡来的?”李有才指着那鸟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品相…怕是送人都得倒贴钱吧?瞧这毛掉的都快赶上我家那用了十年的破墩布了!” 陈伯布满皱纹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玩笑之意。

他伸出布满老人斑的手指尖在笼子的竹篾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在安抚那丑鸟也仿佛在触摸某种无形的屏障。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有才你莫看它其貌不扬。

此物非凡品乃故人托付辗转到我手上。

你替我照看些时日务必用心。

”他的目光扫过店内最终落在李有才随意摆在柜台上压着几张发货单的一块鸡蛋大小、色泽深青、表面坑洼不平的石头上“此石莫离其身。

切记切记。

” 李有才满腹狐疑地接过笼子入手只觉比寻常鸟笼沉重不少笼底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之气。

他嘴上敷衍着应承:“行行行您老放心搁我这儿保管跟伺候祖宗似的!不过说好了啊饲料费另算!”心里却直犯嘀咕:这陈老头儿莫不是老糊涂了?这丑八怪鸟加上块破石头能值当个啥?但他素知陈伯虽有些神神叨叨却从不无的放矢只得压下满心的不以为然将那竹笼安置在店内最角落、光线黯淡的货架高处。

顺手把那块青石也塞进了笼子底部垫着的旧报纸下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

那丑鸟异常安静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食量也小得可怜每日只啄食几粒李有才丢进去的小米便缩在角落用那双浑浊却锐利的黄眼睛沉默地俯视着店内来来往往的人和吵闹的猫狗。

李有才起初还新鲜隔三差五去瞧两眼后来便渐渐淡忘了它的存在仿佛那角落里的笼子与空气融为一体。

直到那个傍晚店里的喧嚣刚刚散去卷帘门拉下了一半。

夕阳的余晖被铁门切割成一道倾斜的、昏黄的光带勉强照亮了半个店面。

李有才正蹲在地上给一只新来的金毛幼犬拌食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汗酸的气息猛地灌入鼻腔。

他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庞大的黑影已经带着一股风压了过来几乎笼罩住他。

“哟李老板忙着呐?”声音粗嘎带着刻意拖长的腔调像钝刀刮过生铁。

李有才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僵直地站起身脸上努力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周…周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来人叫周扒皮是这片区域出了名难缠的地头蛇专做些见不得光的动物买卖手段狠辣脸上那道从眉骨斜劈到嘴角的蜈蚣疤便是他“信誉”的明证。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满脸横肉、眼神不善的壮汉如同两尊凶神恶煞的门神。

周扒皮根本没理会李有才的寒暄他那双浑浊发黄、眼白布满血丝的眼珠像探照灯一样在店内四处扫射最终精准地定格在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竹笼上。

笼中那只秃毛丑鸟不知何时已挪到了笼门边正隔着竹篾用它那双奇大无比、黄得瘆人的眼睛冷冷地回视着周扒皮。

周扒皮咧开嘴露出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笑容狰狞指着那鸟笼斩钉截铁地说:“就它了!老子要了!开个价吧!”语气不容置喙仿佛那鸟已是他囊中之物。

李有才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挡在货架前试图解释:“周老板您…您误会了!那不是我的鸟是客人寄放在这儿的不…不能卖啊!”他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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