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的宿命之烬第8章 晨光与抉择
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持续不断地捅刺着酒店房间死寂的空气。
杜十四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他僵在床上右手悬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叫嚣着危险! 是谁?!石龙?不可能他刚走不久有事完全可以直接说。
陈墨?更不像那个男人似乎从不做多余的事。
那么…只剩下最坏的可能——他们找来了!那些砍断他手指、将他逼入绝境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嗅着血腥味追到了这里?!这念头像毒蛇一样缠上他的心脏窒息般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铃声还在响固执而咄咄逼人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头骨上。
接?万一真是他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接?如果真是他们沉默状态又能拖延多久?他们会不会直接冲上来? 冷汗顺着他的脊柱滑下浸湿了单薄的睡衣。
伤口也开始不合时宜地搏动抽痛与心跳的狂擂交织在一起。
就在他几乎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手指颤抖着就要碰到听筒的瞬间—— 铃声戛然而止。
停得极其突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了喉咙。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令人心悸的死寂只剩下空调出风口那微不足道的、持续的白噪音此刻听起来却放大了无数倍。
杜十四猛地喘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死死地盯着那部沉默的电话全身肌肉紧绷耳朵竖起着捕捉着门外走廊可能传来的任何一丝动静。
一分钟…两分钟… 什么都没有。
没有脚步声没有敲门声没有新的铃声。
只有他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是打错了?还是…某种警告?某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恐惧并未消散反而转化成一种更深的、黏稠的不安包裹着他。
他再也无法在这个柔软的、却仿佛处处潜藏危机的房间里待下去。
他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溜下床再次来到窗边极其小心地撩开窗帘一角向下望去。
街道依旧空旷只有早起的清洁工在远处扫街发出有规律的沙沙声。
没有可疑车辆没有聚集的人群。
一切如常。
但这“如常”此刻在他眼里却充满了未知的威胁。
那个电话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刚刚获得片刻安宁的神经。
后半夜他彻底失眠了。
蜷缩在椅子上背对着门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外界的一切声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跳起来。
柔软的床铺变成了潜在的刑架黑暗的房间化作了巨大的囚笼。
直到窗外天际开始泛出一种朦胧的灰蓝色城市的轮廓逐渐清晰他紧绷的神经才因为极度的疲惫而稍稍松弛了一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不安全感已经牢牢烙下。
天终于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条狭长的光带。
杜十四缓缓站起身走到浴室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
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睡眠不足、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他看着镜中依旧苍白憔悴、但眼神却因为一夜的恐惧和戒备而显得更加锐利的自己。
不能待在这里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个看似安全舒适的酒店房间此刻给他带来的只有未知的恐慌和任人宰割的无力感。
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像一声警钟敲碎了他短暂的虚幻安全感。
他必须离开这里。
但是去哪里? 回烂尾楼?那是自寻死路。
在佛山街头漫无目的地流浪?迟早会被找到或者饿死冻死。
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窗外看向斜对面那条安静的街道。
“天雷刺青”的店铺门还关着在黑绿色的醒狮头注视下沉默而神秘。
陈墨… 他是目前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选择。
尽管石龙警告过他尽管陈墨本人深不可测尽管那里可能同样危机四伏…但至少陈墨给了他药给了他食物给了他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而且陈墨似乎拥有一种能震慑石龙那种人物的力量和…规矩。
去找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离开他绝对是死路一条。
求生的本能像野草一样在他心底疯狂燃烧压过了对未知的恐惧甚至压过了那点可怜的自尊。
仇恨的火焰更需要柴薪而活着是唯一能添加燃料的方式。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他换上前一天那套虽然破旧但已经晾干、不再湿漉漉的衣服将酒店提供的干净睡衣仔细叠好——仿佛这样做能保留最后一点与这个“正常”世界的微弱联系。
他看了一眼那部沉默的电话眼神复杂最终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手握上门把的瞬间他停顿了一下侧耳倾听门外。
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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