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灰夜第970章 肺刺绣
有个叫何波的小伙子他遇到了一件特别邪门的事儿。
那天啊他盯着CT片手指头都发凉了。
屏幕上他右肺叶全是细密的纹路就跟有人拿极细的丝线在肺上绣了幅缠枝莲似的。
主刀医生张主任反复调对比度最后叹了口气说:“我干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肺结核瘢痕简直就像刺绣!” “刺绣?”何波揉了揉胸口最近他老觉得肺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咳嗽的时候还带着铁锈味。
他一下就想起爷爷临终前的样子枯瘦的手捂着胸口咳出来的血痰里还飘着几根细细的“线”奶奶当时哭着说:“你爷爷的肺是被‘绣’坏的。
” 晚上回到出租屋何波翻出爷爷的旧木箱。
箱底压着块褪色的绣帕上面绣着半朵没绣完的牡丹针脚密得跟蚂蚁爬似的。
绣帕背面有行小字是爷爷的笔迹:“1978年翠兰送我的她的绣活是村里最好的。
” 翠兰是谁啊?何波皱着眉他从来没听奶奶提过这名字。
何波的咳嗽越来越厉害。
那天早上他对着马桶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最后一口痰卡在喉咙里他用力一咳一团暗红色的痰落在马桶里居然散成了几根细细的“线”跟绣线似的缠在一起。
“这是啥玩意儿?”何波拿棉签挑起来一看线是棉质的染着陈旧的血渍末端还打着个极小的结。
他突然就想起爷爷临终前血痰里的“线”一模一样。
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里是个老旧的村庄青石板路潮乎乎的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蹲在槐树下刺绣。
她背影瘦瘦的绣帕上的牡丹都快绣完了可她肩膀一直在抖眼泪滴在绣线上把红色都晕开了。
“翠兰?”何波轻声喊了一句。
女人转过脸脸白得跟纸似的嘴角挂着一丝笑说:“你终于来了。
” 何波把血痰里的“线”拿到医院化验。
化验员盯着显微镜突然大喊起来:“这不是血管或组织碎片是棉线!” “棉线?”何波脑子嗡的一下。
他想起爷爷的绣帕想起梦里的女人撒腿就冲进主任办公室问:“张主任我爷爷的肺结核是不是遗传啊?” 张主任翻出何波的家族病历沉默了老半天说:“你爷爷、你父亲都是浸润型肺结核而且他们肺部的瘢痕和你一模一样。
” 晚上何波坐在沙发上把爷爷的绣帕铺在茶几上。
绣帕上牡丹旁边有几行模糊的字是用绣线绣的:“何守业 李翠兰 婚书 1979年农历八月初八”。
这何守业就是他爷爷那翠兰真的是送绣帕的女人? 何波回了老家找到村里的老会计。
老会计抽着旱烟眯着眼回忆说:“翠兰啊是隔壁村的长得俊绣活也好。
和你爷爷是青梅竹马本来都要结婚了可你爷爷去城里打工回来就变心了娶了城里的姑娘就是你奶奶。
” “那翠兰呢?”何波赶紧问。
老会计叹了口气说:“翠兰怀了孕被家里赶出来住在村东头的破庙里。
后来得了痨病咳得厉害最后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块绣帕上面绣着你爷爷的名字。
” 何波心里一沉。
他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我对不起翠兰她的绣活还没完成。
” 晚上他躺在爷爷的老房子里听到窗外有咳嗽声。
声音很轻像女人的还带着哭腔。
他爬起来一看窗台上放着块绣帕上面绣着“何守业”三个字针脚里还渗着血。
何波的病情越来越重开始咳出完整的“字”不是普通血痰而是用棉线和血组成的繁体字。
那天早上他咳出来的痰里有“婚”“书”两个字字体就跟翠兰的针脚似的。
“翠兰是你吗?”何波对着空气喊。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是奶奶发来的语音:“波啊你爷爷的木箱里有个铁盒你找出来看看。
” 何波翻出铁盒里面有张皱巴巴的纸是1979年的婚书上面写着“何守业与李翠兰结为夫妻”可新郎的名字被划掉了改成了“王淑兰”这就是他奶奶的名字。
婚书背面有翠兰的字迹:“守业你说过要娶我为什么?” 何波开始频繁梦见翠兰。
梦里她穿着蓝布衫坐在破庙里刺绣咳出来的血落在绣帕上染成了红色的牡丹。
她抬头看着何波眼睛里全是泪说:“我等了他一辈子他都没来看我。
” “我爷爷对不起你。
”何波说。
翠兰摇摇头说:“不是他是你们何家的人都忘了我。
” 那天晚上何波听到客厅里有声音。
他起来一看爷爷的绣帕挂在墙上绣帕上的牡丹正慢慢“生长”每一片花瓣都渗着血。
突然绣帕里传来咳嗽声就像翠兰的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哭声。
何波扑过去抓住绣帕手被扎了一下绣帕上的针脚突然变成了真的针扎进他手心血滴在绣帕上牡丹变得更红了。
何波的血痰里终于出现了完整的婚书。
那天早上他咳出来的痰里有“何守业 李翠兰 婚书 1979年农历八月初八”几个字字体绣得每一笔都带着翠兰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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