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朝开始的工业化第4章 不止我一人
经过刚才那场激烈如刀剑相搏的言语交锋父子俩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协议。
然而空气中并未因此消散剑拔弩张的氛围反而凝固成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炉火依旧熊熊燃烧铁锤声却已然停止只剩下铁铺里炭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父子二人粗重的呼吸交织成一曲无言的协奏。
商铁背对着商砚辞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座沉默的铁塔散发着无尽的疲惫与失落。
他用那双布满老茧、曾无数次挥舞重锤的手无力地搓着汗涔涔的脸颊那动作里藏着十六年的辛酸与梦碎。
商砚辞看着父亲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酸楚。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辞有多么犀利多么伤人那不仅仅是一场争辩更是对父亲毕生信念的彻底颠覆。
他想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堵住所有的歉意和解释都化作了千言万语最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一刻钟久久的沉默终于被打破。
商铁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曾经的愤怒已被深深的无奈所取代。
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那正是刚刚卖菜刀所得的全部收入他把它们递给商砚辞声音沙哑而疲惫:“家里没有米了你去镇上买点去。
”那语气里没有命令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作为父亲最朴素的责任与担忧。
商砚辞默默接过那三十文钱铜钱在他手心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父亲半辈子的重量。
他将铜钱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褡裢里那褡袯曾是原主用来装书本的如今却要用来装这世间最朴素的柴米油盐。
这细微的转变如同一个无声的宣言宣告着他人生轨迹的彻底转向。
他出了门顺着那条走了十六年却又无比陌生的乡间小道朝着南翔镇的方向走去。
初升的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特有的清新和一丝淡淡的泥土芬芳。
他将儒巾摘下揣进怀里任由清风吹拂着自己的头发。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
他知道他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陌生的环境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
南翔镇一个听起来充满诗意却又如此现实的小镇。
镇上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有炊烟的烟火气有食物的香气也有牲畜的腥臊味这一切都如此真实如此鲜活让商砚辞感到一种莫名的眩晕。
他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打算赶紧买完米就回家跟着父亲学打铁。
凭着记忆商砚辞很快就找到了米铺买了三十文钱的米。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刻一道清亮甜美的女声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熟悉感像一道闪电般划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我眼镜掉了谁能帮我捡一下。
” 那声音字正腔圆用的是二十一世纪最标准的普通话。
在这片充满乡音和古雅言语的土地上这声音是如此的突兀如此的刺耳也如此的令人心潮澎湃。
商砚辞条件反射似的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他的心脏在那一刻漏跳了半拍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警惕和伪装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他的目光正好与一位女子的目光对上。
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年纪身着藕荷色杭绸褙子领口与袖缘细细滚了银线缠枝莲纹日光下流转着不易察觉的温润光泽。
下系一条月白挑线裙子行动间裙裾微漾如水波轻荡。
她微微侧首露出一段凝脂般的秀颈。
乌黑丰润的鬓发梳成了时兴的桃心髻并未簪戴过多金银只斜插一支点翠蝶恋花小簪并一两朵新摘的茉莉衬得她肌光胜雪清极艳极。
额间一点朱砂嵌珠花钿更添娇色。
她伸出纤指拈起一枚海棠红的绒花指尖丹蔻与花色相映竟不知哪个更艳。
一双秋水明眸澄澈清亮眼波流转间自带一段天然灵动。
她羽睫微颤并未羞怯避开反而挑起秀眉带着些许被惊扰的探究与商门女儿落落大方的疏朗。
唇瓣不点而朱微微抿着颊边泛起浅浅梨涡。
她身后跟着个抱满东西的小鬟身旁还立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低声同她说着什么显是出身不凡。
日光倾泻她耳垂上那双小巧明珠坠子轻轻晃动。
那女子面带笑容的朝商砚辞走来商砚辞很是头疼没想到这就暴露了。
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等她过来了。
“你好我叫方琳琅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商砚辞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是一样的人。
” “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
不打算和同道打交道” “是吗?”方琳琅声调有些愠怒。
然后把头上那支点翠蝶恋花小簪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一脚踩成了两节。
然后说道“来人啊他把我的头簪弄坏了给我押回院子里” “你也太不讲理了吧”商砚辞气愤的说道。
“那又怎样是你看不清局势我只是让你清醒一点而已。
”说罢方琳琅身后的中年人便一把制服了商砚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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