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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3章 我被贬去烧火结果烧出个春天

那道把我调走的旨意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简直像一把看不见的锋利刀子地一下精准地劈断了我好不容易在尚膳监站稳的脚跟。

想起来真是讽刺就在半个月前我还因为捣鼓出一道雪莲炖鹿筋的新菜式得了陛下随口一句心思玲珑的夸奖。

当时旁边那些奉承的笑脸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可转眼间一纸轻飘飘的所谓体恤旧人的诏书就直接把我从云端打落摔进了泥地里。

来传旨的那个太监扯着又尖又细的嗓子念完诏书整个尚膳监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可他们那些目光却像无数根看不见的细针地全都扎在我身上这件崭新的六品女官官服上。

窗外的阳光斜照进来落在我袖口用金线绣的云纹上反射出一点短暂又刺眼的光亮。

那光仿佛是我好不容易挣来的前程最后回光返照了一下然后就彻底熄灭了。

真的才过了五天这身曾经让我骄傲的官服就彻底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被一脚踢出了尚膳监的核心正堂改派到东炉院——那个地方说出来都嫌丢人是连最低等、刚进宫的小杂役都绕着走唯恐避之不及的烧火房! 去东炉院报到那天风从又长又窄的宫墙夹道里地灌进来带着一股子铁锈和煤灰混合的怪味儿扑在脸上粗糙得跟砂纸磨脸一样难受死了。

脚下踩的青砖早就碎得不成样子了每走一步都发出嘎达嘎达空洞洞的回响听得人心烦。

那声音简直就像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在对着我发出毫不留情的嘲笑。

程素娥奉命来监督我交接。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可她眼底那点藏都藏不住的得意劲儿像碎冰块似的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冰冰的光扎得人眼睛疼。

她手里提着一把看起来死沉死沉的铁锹长长的木柄被磨得都反光了她手心经常握着的地方还沾着点黑乎乎的木灰散发出一股焦炭特有的苦味儿。

她把那铁锹直接递到我面前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院子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陛下体恤你让你亲自来督察薪炭的供应和使用这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毕竟就算是尚膳监的女官也得懂点火候不是?可别让灶台冷了耽误了贵人们的膳食。

我的指尖碰到那冰冷的铁柄的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地一下就顺着我的手指关节窜上了脊梁骨那金属的凉意几乎要把我的血液都冻僵了。

我听见自己的指甲无意识地、轻轻敲在铁皮上发出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沉重的钟摆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在我的心尖上。

周围立刻响起了几声压抑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窃笑。

那笑声混着旁边柴火堆里老鼠窸窸窣窣爬过的动静一块儿钻进我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唉从掌管百样滋味、风光体面的正堂女官一下子跌落到手执铁锹、浑身煤灰的烧火奴婢这落差换成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心气儿的人估计都得当场崩溃。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透心凉的触感里我心里头反而地一下燃起了一簇小火苗——不是愤怒的火是冰冷的笑是豁出去的决心。

赵高程素娥你们以为把我塞进这破柴火堆里我就只能整天跟烟熏火燎打交道最后被磨掉所有的锋芒和志气变成一截没用了的、黑乎乎的死炭块吗? 你们也太小看我姜见月了! 在这座深不见底的咸阳宫里真正能成事的火种从来就不在那些灶膛里而在这里——在人的心里头! 东炉院的阴冷和潮湿还是超出了我之前的想象。

这地方感觉终年都见不着太阳头顶的屋檐还滴滴答答地漏着湿气水珠掉在墙角的积水洼里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我我被困在这鬼地方度日如年。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子陈年老木头腐烂混合着煤灰的怪味道吸一口进去喉咙就发痒想咳嗽鼻腔里全是灰尘那种干涩感。

每天天还没亮到了辰时我就得和另一个叫阿芜的小宫女一起从几十丈外的一口老井抬水回来。

那井绳粗糙得扎手狠狠勒进手掌心里留下深深的红印子。

肩膀压着装满水的沉重木桶每走一步水就晃荡一下溅出来的冰冷井水把裙角都浸透了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冷得人直打哆嗦。

劈柴的时候更难受斧头砍进木头纹理里的那种闷响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特别刺耳。

碎木屑到处乱飞有一片特别刁钻地一下从我脸颊边划过留下一点火辣辣的微小刺痛。

运煤是最苦最脏的活儿。

黑乎乎的煤渣沾满双手指甲缝里嵌满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黑泥连指尖头都染成了难看的灰黑色随便碰一下哪里就是一道黑印子。

跟我搭伙的阿芜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像棵没长开、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害怕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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