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律师生涯第11章 父亲的十年档案馆里的土地征收案
林远站在法院外的台阶上手机还贴在耳边那串数字的来电显示已经消失。
他把信封塞进大衣内袋指尖碰到U盘边缘冰凉。
没回律所也没打车他转身走向地铁口脚步比平时快半拍。
档案馆在城西三层老楼外墙刷过两次漆颜色都不均匀。
他刷卡进门前台坐着个穿藏蓝制服的女人抬头看了眼问查什么。
“2013年城南片区土地征收纠纷案。
”他说。
她敲了几下键盘抬头:“代理律师是林建国?” 林远点头。
“这案子封了。
”她手指点了点屏幕“内部归档限阅。
” “我是执业律师。
”他掏出证件递过去“查历史判例做法律研究。
” 她没接只说:“三级审批得分管领导签字。
你填表吧。
” 表格递过来一行行空格。
他在“查阅事由”栏写:“代理同类案件需参考既往程序合法性判例”又在“承诺事项”勾选“不复制、不传播、仅现场查阅”。
她看了两眼电话打出去低声说了几句然后说:“三十分钟不许拍照看完交还。
” 卷宗送来时用牛皮纸包着编号0513-2-1。
他翻开第一页被告方写着“恒正律师事务所”代理律师姓名栏是父亲的名字签名在右下角墨迹深笔画却僵不像平时那种流畅的斜体。
他翻得快眼睛扫过每一页。
补偿标准一栏写着“按评估价执行”但附件里没有评估报告原件只有一页摘要落款日期比征收公告晚了十七天。
他记下这一点。
听证会记录缺失。
送达回执只有两份其他都被标注“补送未果”。
他翻到调解书那页原告没签字只有法院公章和“当事人已确认”字样。
他盯着那行字又往后翻。
在案卷末尾夹层摸到一张薄纸。
抽出来是张便签打印的没署名:“调解非自愿当事人次日失联。
” 他抬头管理员正盯着钟指了指还剩十分钟。
他继续翻在页脚发现一行极小的字:“恒正所顾问意见已采纳”。
再往前在案件编号旁手写标注“协调办督办”。
他合上卷宗手记本上写了三条:补偿价不到市价一半;评估未公示;调解无签字。
又补了一句:主审法官半年后落马。
交还卷宗时他问:“这案子后来怎么样了?” 她低头整理文件没看他:“主审法官进去了八年。
听说就是因为这个案。
” 他点头走出阅览室。
外面天已经黑了。
街灯一盏盏亮起来照在档案馆台阶上影子拉得很短。
他没走站在门口抽烟火光在指间闪了一下就灭了。
烟没点着他也没再打火。
他想起父亲退所那天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张纸没说话。
母亲在厨房摔了碗他站在门口听见父亲说:“有些事忍住比打赢更重要。
” 那时候他不懂。
现在他懂了。
不是输在法庭上是输在开庭前。
他把烟塞回口袋往地铁站走。
到律所楼下没上去站在玻璃门里看了眼电梯数字。
灯还亮着周正言可能没走。
他刷卡进楼乘电梯上七楼。
走廊安静只有他脚步声。
办公室门开着灯亮着桌上文件摊着没人。
他走进去从包里抽出便签纸贴在墙上。
旁边是老陈给的信封泛黄边角磨毛了。
他拿胶带把便签固定住退后一步。
墙上原本贴着老陈商铺案的时间线现在多出两张纸。
一张写着“父亲的十年”一张是那串数字。
他打开电脑新建文档标题打上:“父亲的十年”。
第一行写:“2013年城南征收案恒正所为被告程序违法强行调解。
” 光标闪着他没停往下写:“补偿标准为市价42%评估报告未公示听证记录缺失。
调解书无原告签字仅有法院盖章。
案件标注‘协调办督办’恒正所顾问意见被采纳。
” 写到这里他停下翻出手记本把刚才记的补上。
然后他点开地图搜“城南片区2013年征收范围”画出一块区域标红。
又搜“恒正所2013年代理案件”跳出二十多条其中三条涉及征收两起调解结案。
他一条条点开摘要记下时间、编号、法官姓名。
凌晨一点办公室只剩他一人。
窗外雨开始下打在玻璃上声音很轻。
他没关灯也没动。
第二天早上七点管理员刚开门林远又站在了前台。
“再查一个。
”他说“2013年城南征收案的关联案件有没有同期类似处理方式的?” 她皱眉:“你昨天刚查过。
” “我需要确认程序一致性。
”他递上执业证“法律研究不复制。
” 她犹豫还是接过去敲了几个字。
系统跳出三条记录。
他记下编号申请调阅。
第一本卷宗送来案由是“房屋拆迁补偿纠纷”被告是同一家征收办代理律师是恒正所另一名合伙人。
调解结案原告签字模糊像是拓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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