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养生小帝姬第30章 双线沧州险 ? 民心为烛
夜走静海道 暮色如墨浓稠地泼洒在静海道上仿佛天地间铺开了一幅巨大的玄色锦缎将白日的喧嚣与尘烟尽数吞没。
远处一辆旧马车缓缓驶来车轮碾过秋草与碎石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声响像是夜的脉搏在寂静中轻轻跳动。
马蹄踏地不急不缓每一步都似经过丈量生怕惊动了潜伏在林间的幽魂。
车内三人——小皇孙朱由校、武师傅沈砚、锦衣卫指挥佥事戚昌国皆屏息凝神仿佛连呼吸都怕泄露了行踪。
戚昌国乃已故抗倭名将戚继光第三子自幼习武精通兵法更以忠谨沉稳着称。
万历帝念其家风忠烈特命他护卫皇孙掌京城防务与仪仗事务实则暗中护驾以防不测。
此刻他坐在车中手按刀柄目光如炬即便在昏暗中也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驾车的是青衣少年刘三年纪十六岁是汪记旧人刘老栓的侄子自幼走镖别看年龄小但驾车极稳专拣林深草密处行不走官道正途只为避开耳目。
副座上坐着戚兴国戚继光第五子官至把总属基层武官不显山不露..水却一身筋骨如铁沉默如影是戚昌国最信赖的兄弟。
马是瘦马毛色灰暗却耐力极佳步履稳健踏在碎石上竟无多少声响。
灯笼用黑布半罩只露出一缕昏黄光晕勉强照亮前方三尺之地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的一线生机。
这光太弱却足以让人心安——它不是炫耀而是藏匿;不是指引而是警惕。
朱由校蜷在车角小小的身体紧贴冰冷的车板怀中紧抱着一柄小铜锤锤身不过巴掌大却沉甸甸的锤头雕着蟠龙纹锤柄缠着鲜艳色的红绳。
他握着它便像握着一丝力量。
锤身冰凉硌着肋下他却不敢松手。
天津卫的火光、哭喊、倒塌的屋宇仍在脑海中翻腾。
矿监纵火焚村百姓哀嚎奔逃而他大明皇室的血脉却只能藏身地道随人逃命。
他攥着锤柄的手心早已浸出一层薄汗湿漉漉地黏在金属上仿佛攥着的不是铜锤而是自己颤抖的命途。
“沈先生”他忽然轻声开口声音稚嫩却带着一丝颤抖像风中未稳的烛火“刘三哥哥的马为什么走得这么慢?” 在外面的刘三勒了勒缰绳侧耳倾听——风穿林叶沙沙作响;远处隐约有犬吠却无追兵蹄声。
朱由校站起身掀起马车帘此时一缕月光恰从树隙间漏下照在朱由校睁得溜圆的眼眸里像两泓清泉映着寒星。
那眼中有恐惧有困惑却也有光——一种未被黑暗吞噬的纯澈。
“慢才不会惊动盗匪。
”沈砚低声道语气沉稳如石一字一句都似经过斟酌“这静海道白日是商旅通衢夜里却是‘饿狼窝’。
多是被矿监逼得家破人亡的农户走投无路才做了劫道的营生。
他们不劫穷苦人专挑官商下手有人说他们叫‘活阎王’可依我看他们才是被逼成阎王的良民。
” 话音未落刘三猛然拽紧缰绳瘦马前蹄高扬嘶鸣一声骤然停步。
车板剧烈晃动朱由校险些栽倒被沈砚一把揽入怀中护得严严实实。
“怎么了?”戚昌国手已按上腰间环首刀目光如电扫向路旁密林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觉。
刘三压低声音手指向前方路中央:“大人瞧——那是‘拦路石’底下定有绳套。
咱们差点就踩进去了。
” 三人掀开车帘顺他所指望去:一块半人高的青石横卧路心像是被人从山崖上撬下草叶凌乱泥土翻动隐约可见麻绳埋于地下绳头还连着一根朽木一旦马蹄踩中便会绊倒车毁人亡。
朱由校探出身子小手扒着车沿忽然指着青石侧面声音微颤:“沈先生那石头上……有字!” 沈砚与戚昌国对视一眼翻身下车蹑步上前。
月光下青石侧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饿饭”。
笔画粗浅却深深刻入石中像是用刀背一下下凿出来的每一笔都似含着血泪。
“是‘活阎王’的人?”刘三低语牙关紧咬“这群盗匪专劫贪官富商却从不伤贫民。
头领姓周原是汪大人麾下屯田户矿监强占其田又杀他妻儿才逼上梁山。
听说他从不劫百姓还常把抢来的粮分给流民。
” 沈砚指尖轻抚那二字心头一沉:“他不是要劫我们是在示警。
这绳套下无刀无刃绳索也未上毒——是怕我们夜里看不清误踩了别家的杀局。
这石头是路标也是信物。
” 正说着林中忽起一声低哨如夜鸟轻啼短促而清亮。
三道黑影自幽暗中走出皆蒙面执棍未佩兵刃脚步轻捷落地无声。
为首者身形高大肩宽背厚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沉毅: “来者……可是庆余栈的朋友?” 沈砚不动声色手仍按在刀上:“阁下何以知之?” “刘老爹已传信过来说有贵人夜行命我等护送一程。
”黑影目光扫过马车语气恭敬却不卑“前头二里有孙朝的暗桩专查往德州去的车马。
你们这车太显眼轮痕新马蹄印深一看便是急行之客。
跟我走小道可避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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