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选集第237章 黑鱼引路
我们村东头的王秀英大娘是个出了名的能干人。
五十出头的年纪家里家外一把抓耕田种地、养猪喂鸡没有一样不是她操持得妥妥当当。
她嗓门大性子急做事风风火火村里人都说她“强势”可谁家有了难处她总是第一个跑去帮忙。
王大娘丈夫老实巴交在镇上做零工两个儿子已成家分开住但家里大事小情还是她拿主意。
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就不信邪人能叫尿憋死?” 那是去年夏天的事。
正值农忙时节王大娘一大早去田里放水。
经过村头水沟时瞧见沟旁干土上竟躺着一条黑鱼足足有两斤重腮帮还在一张一合尾巴时不时拍打几下。
“怪事水沟就在旁边这鱼怎么跳上岸了?”王大娘自言自语道。
几个路过的村民也看见了李老汉停下脚步:“秀英啊这鱼可捡不得。
老话说‘黑鱼上岸鬼找替身’这是引路鱼不吉利啊!” 王大娘哈哈大笑:“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这鱼肥着呢不捡白不捡。
”说着就弯腰拎起鱼鳃那黑鱼猛地甩尾挣扎溅了她一身泥水。
“你看你看这鱼邪性!”李老汉摇头“快放了吧免得惹祸上身。
” “我怕什么!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王大娘不以为然提着鱼就往家走。
到家后小儿子听说这事也劝:“娘我也听过这说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 “你们都不敢吃我自己吃!”王大娘脾气上来了“我偏要看看能有什么祸事!” 那天晚上她真的独自把黑鱼烧了吃个精光。
据说吃鱼时鱼眼睛瞪得老大但她毫不在意。
第二天王大娘一如往常地下地干活没事人一样。
村里人暗中观察见她精神抖擞还笑话那些劝她的人疑神疑鬼。
第三天下午王大娘在村活动室打麻将。
手气正好连胡了三把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她大儿媳急匆匆闯进来怀里抱着发烧的小孙子。
“娘!您还有心思打牌!宝宝烧到三十九度了快带他去卫生院!”大儿媳语气很冲。
王大娘忙起身:“哎哟我大孙子怎么了?来来奶奶看看...” “看什么看!就知道打牌!家里事一点也不管!”大儿媳突然爆发“嫁到你们家真是倒八辈子霉!老的少的没一个靠谱的!” 麻将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王大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默默走出活动室。
谁也想不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王大娘回家后找出放在杂物间的农药瓶。
听说她坐在门槛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仰头把整瓶药水灌了下去。
喝完后她似乎突然清醒了跌跌撞撞爬到院子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父亲的电话。
“建国我不想死...”电话那头王大娘声音发颤“我在家喝药了...” 我父亲吓了一大跳:“秀英婶?你说什么?喝的什么药?” “农药...我才喝下去...”王大娘喘息着“我不想死啊建国...” 父亲急得声音都变了:“你在家等着!千万别睡!我马上过来!” 父亲叫上我奶奶两人飞奔到王大娘家。
院门虚掩着他们冲进院子四处寻找最后在西南墙角找到了蜷缩在地上的王大娘。
一个空农药瓶滚落在旁边。
“秀英!秀英!”父亲扶起她发现她已经意识模糊奶奶一直大声喊着。
他们赶紧把人抬上车往镇医院赶。
路上王大娘偶尔清醒片刻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刚到急诊室门口她突然抓住我父亲的手眼睛瞪得老大然后头一歪就没气了。
医生说农药毒性太强送来太晚了。
那天晚上我永远记得天上的月亮大得惊人圆得诡异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把村子照得如同白昼。
村里老人都说那月光邪性像是专门为引路照的。
丧事期间王大娘的大儿媳哭得撕心裂肺说自己那天是因为孩子发烧急糊涂了平时婆婆对自己那么好怎么会说出那种混账话。
村里人私下议论说王大娘一辈子要强从没被小辈当面那么数落过一时想不开才走了绝路。
但也有人说那黑鱼确实邪门怕是早就迷了她的心智否则以王大娘的性格断不会因为几句争吵就自寻短见。
最后那通电话或许是药痛让她暂时清醒可惜为时已晚。
出殡那天我父亲站在棺木前久久不语。
后来他对我说:“你秀英奶奶最后说‘不想死’的时候声音里全是恐惧和后悔。
人啊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 如今村里人经过那条水沟总会想起王大娘和她捡到的那条黑鱼。
老人们依旧告诫小辈:有些传承多年的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王大娘的故事也成了村里人口中又一个关于“生死有命”的传说。
只是每逢月圆之夜我总会想起那个晚上异常明亮的月光和那个一生要强却最终以最意外方式离开的妇人。
生死之间有时真的只隔着一念之差一个转身甚至一条莫名出现在路边的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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