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裂缝中求生第34章 湖畔惊魂夜南门迎王师
密林里的雾还没散透时身穿铠甲的人影又在草叶之间晃了晃。
晨露打湿她乱糟糟的金发纠结成一绺绺贴在脸上缺乏保养的肩甲开始出现斑驳的锈迹被树枝剐出深浅不一的划痕每走一步关节处就发出“咔啦”的哀鸣像拖在地上的骨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森森寒意。
樵夫进山砍柴带着丰收的喜悦准备返回刚把沉甸甸的柴捆背起来就撞见那双空洞的眼睛吓得柴捆丢在地上连滚带爬往伊塔黎卡的方向跑嘴里喊着“鬼啊——”声音在林间撞出老远。
没过多久在另一个地方猎户的猎物被惊扰正要向来人抱怨时忽然发现斑驳的铠甲和蓬乱的长发还有被撕烂的披风就好像是地府里爬出来的一样。
猎户胆子更大正准备上前一探究竟但是裤脚被树根剐了一下等他解开裤子再回头寻找那个女骑士的身影却什么都没发现就仿佛她人从没出现过一样。
这下可好无形之物比有形之鬼更加可怕猎户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放弃了今天的生计连忙回城躲灾去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当天就飞遍了伊塔黎卡的大街小巷。
酒馆里的醉汉把故事编得有模有样:“那可是红蔷薇骑士团的冤魂啊在奥林匹斯丘战死了魂魄却找不到归途只能在林子里游荡……”酒客们啧啧称奇人们早已忘记“钢铁巨人与天外使者”的传闻毕竟他们是有形之物亲眼见过的东西就没传闻那么新鲜了。
而此时的底格里斯湖畔正飘着另一股味道——麦香混着酵母的微酸在风里漫得老远。
奥莱克的车队刚离开三天最后一辆马车的辙印还留在湖边的泥地上。
陈砚站在新落成的酿酒坊外看着阿耳戈的机械臂把最后一块木板钉牢。
坊内的粉碎机、发酵桶都是不锈钢制作但与自动工厂相比这里的操作都是由人工完成。
“用这个?”陈砚敲了敲不锈钢桶的边缘。
「巴里和霍克需要能上手的设备。
」阿耳戈的光学镜头扫过正在搬运麦芽的两人「自动工厂的酿造系统没必要学习这些手工设备更适合。
」 巴里正蹲在发酵桶前用木勺搅拌着浑浊的麦汁鼻尖沾着白花花的粉末像只刚偷过面粉的松鼠。
霍克举着块木炭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地记着什么:“现在是第七个小时温度……嗯比早还更低了?” “记准点!”陈砚从旁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差一度发酵出来的可能就是醋了。
” 霍克赶紧把“2度”改成“3度”嘴里嘟囔着:“放心吧陈砚大人这可是我们以后吃饭的本事。
” 他们身后的自动工厂里恒温发酵罐正悄无声息地运转。
阿耳戈早就自动调理机酿好了第一批啤酒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管道里流动泡沫细腻得像奶油--那是留给奥莱克父子“庆功宴”的而酿酒坊里这些带着土腥味的尝试才是真正要扎根在这里的东西。
陈砚转身往宿舍走怀里揣着波赛丝写的单词表。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纸上“麦芽”“酵母”“发酵”这几个词的瓦伦蒂亚文字被他用铅笔描得发黑。
艾拉抱着课本从身边跑过嘴里背着新学的短句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夜半三更时酿酒坊的灯还亮着。
巴里和霍克又打算熬夜借着手电筒的光记录着发酵桶里的温度。
桶里的泡沫正慢慢消退散发出越来越浓的麦香。
霍克用手指沾了点尝了尝皱着眉吐舌头:“还不行。
” “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巴里有些愁眉苦脸“我们都按阿耳戈说的做了为什么还不行?” 两人靠着发酵桶打盹不知过了多久霍克突然被一阵“咔啦”声惊醒--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走路。
“谁?”他推了推巴里声音发颤。
巴里揉着眼睛坐起来刚想骂他大惊小怪就看见酿酒坊另一边的木门被推开一道铠甲身影站在那里星光从缝里照进来照见那张沾满泥污的脸。
“鬼……鬼啊!”霍克惨叫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巴里的头发根根竖起连滚带爬冲出酿酒坊鞋都跑掉了一只一路跌跌撞撞往宿舍的方向冲嘴里喊着:“陈砚大人!有鬼!真的有鬼啊!” 陈砚刚背完最后一个单词听见喊声只穿了鞋就冲出来阿耳戈的子机已经飘到半空光学镜头在黑暗里亮得像探照灯。
“慌什么?” “酿、酿酒坊……有个女鬼!身上穿着铠甲背后的披风破破烂烂就好像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巴里扶着膝盖喘气手指抖得指不出方向。
陈砚和阿耳戈不信邪当他们踏进酿酒坊时手电筒还在地上打滚霍克躺在地上人事不省发酵桶旁的阴影里那道铠甲身影已经歪倒在地一动不动。
阿耳戈的红外镜头扫过去检测到那具身体尚有余温--尽管沾满泥污和血痂陈砚还是认出了那双倔强的眼睛此刻紧闭着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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