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魂封神第19章 智破陷阱力挽狂澜
那字飘在半空笔画又硬又冷像从坟里爬出来的判词。
刘斌没动。
左臂上的符文还在烧青光和黑气在血管里对冲一跳一跳地疼像有人拿刀在肉里拧。
他不抬头也知道那不是警告是锁链咔的一声扣死了。
跟骨头被碾碎时那声轻响一样。
他低头看脚底。
血还没干“行”字裂了口边缘渗着暗红像根快断的根须还在往前爬。
他用指尖蘸血在石台缝里补上“行而不熄”的最后一钩。
这一笔下去手一抖像是碰到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笔画刚完地晃了一下。
四面墙上的无脸人念诗的节奏乱了半拍。
就这半拍。
他等到了。
这阵根本不是吃诗的。
是吃“被承认的诗”。
那些齐声念出来的句子全是他过去写过的、自认“完整”的作品。
阵法把它们当废料回收抽走他的灵性一刀刀割魂。
可诗哪有完整的?真正的诗是没烧完的野火是半句话憋在喉咙里出不来是写到一半把稿子点了转身就走。
它不该被人念更不该变成官家的狗。
他抬脚踩在石台正中血印压住“诏”字的残痕。
他不是要逃。
他是要拆了这地方。
第一步拿疼当墨。
他抓把断笔灰抹在耳后耳朵立刻聋了。
世界一下子空了连心跳都像从远处传来。
然后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
血雾还没散空中浮出几个字:“野火不照归路。
” 这不是他写过的。
是三年前雪夜里烧掉的半页草稿一句他自己都嫌蠢的废话。
那晚他在边关炉火快灭想写“野火可照归人”可转念一想——谁真能回去?撕了烧了只剩半句随风跑了。
现在这半句悬在空中像块破布挡住了那些被篡改的诗句。
阵法卡了。
墙上的嘴还在动声音却进不了他脑子也伤不到他。
第二步拿“不”当力气。
他蹲下手指在地上反着写“诏”字。
每一笔都像在撕皮。
写到第三划左臂的印子猛地抽搐黑气从瓶底冲出来缠住手腕顺着血管往上爬。
他不躲反而把那印子往地上狠狠一按让黑气倒灌进身体。
疼。
不是皮肉烧是记忆被翻出来踩。
他看见自己跪在雪地诗稿烧光魂快灭了。
那时以为自己死了。
可钟响了。
三长两短。
不是救他。
是点名。
“诏令官”在确认猎物还活着。
他早就在古书里看过:大荒末年地下有“诗狱”拿诗人当柴烧点诏令的火。
被选中的人叫“行者”一辈子在诗和诏之间走走到血干神散变成阵眼。
他早就进去了。
“诏”字最后一笔划完他猛地抬头低声吼:“诗非诏我即诗。
” 八个字不是念的是砸出去的。
是对天道的宣战。
地裂了。
石台崩出一道深缝“诏”字碎成粉吹没了。
就在这时半块青铜片从缝里浮起来转着转显出“天诏诗狱”四个字。
边上一道墨痕跟他断笔灰一个味。
他认得——那是他十七岁在边关驿站写的头一首反诗。
那年他年轻看官吏拿诗压人火大提笔就写:“笔为戈墨为血裂诏以鸣不平。
”笔尖崩了墨溅墙上。
差役要抓他结果一场沙暴埋了驿站。
他跑了以为那晚只是少年发疯。
原来那时他就被记上了。
墙上那滴墨早被阵法抓走成了他命里的烙印。
黑气在眉心划了道细线像画上去的不流血可一喘气就闪光。
他没碰。
他知道那是追踪的印也是反击的引信。
他们当这是锁可他要是看懂了锁怎么造的锁就成了刀。
他站起来盯着半空那瓶解药。
瓶子还在震液体表面浮着一圈圈反写的“锁”字像在压着什么。
可他明白了——诗髓液不是救命的是叫醒“行者”的。
它不治反噬它催反噬就为了让残印彻底活过来让“诏令”闭环。
他不要解药。
他要反向的信号。
他抹掉耳后灰耳朵一通四面墙的诵诗声哗地涌进来。
他写过的句子全被扭成刀一遍遍割他脑子。
那些熟悉的词句刺来他不躲了。
他让它们割让它们翻记忆只把舌尖的血往掌心抹一遍遍写“我即诗”。
血字没写成就干干了再写直到手掌皮开肉绽骨头露出来。
然后他跳了。
不是接瓶。
是拿左臂的残印直接撞向瓶身。
一碰整个空间抖得像玻璃。
液面浮现六个字原本被抹掉的:“诏令启则行者死。
” 像冰锥扎进脑门。
他笑了。
笑得很轻很冷。
原来“行者入彀”不是终点是祭。
他走的每一步流的每滴血踩出的每个“行”字都是在铺路——一条用他命点火的诏令之路。
他的痛、他的挣扎、他的醒全被阵法吸走变成开“天诏”的燃料。
真正的“行者”不是办事的。
是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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