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天纪第265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赤焰谷的午后静得能听见灰落的声 —— 谷口那根断柱斜斜扎在焦土里下半截埋得深露在外面的石面蒙着层厚灰像裹了件旧衣。
柱身上的斧痕还清晰不是快斧劈的齐整刃口是钝斧反复凿过的深沟沟缝里嵌着焦黑的土渣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砸在地面半尺厚的炼丹炉灰上没发出半点响只扬起缕细得像烟的灰雾慢悠悠飘了寸许又轻轻落回炉灰里连道痕都没留下。
那炉灰踩上去软得像陈雪陷下去的浅坑转眼就被周围的灰填实连脚印都留不住。
往谷里走几步就能看见歪在岩壁下的紫铜炼丹炉 —— 炉身早没了往日的亮泽暗紫色的铜皮上爬满绿锈像长了层霉炉口结着的黑痂厚得能盖住手掌用指尖碰一下硬得像石头痂缝里还嵌着点焦黑的药渣是当年灵脉断绝时没来得及清的丹料风刮过炉身会发出阵沉闷的 “嗡” 声不是铜器该有的脆响是炉壁锈住后被风吹得微微颤闷在肚子里的声听得人心里发沉。
岩缝里的火星忽明忽暗不是亮堂堂的红是透着死气的暗红像濒死之人喘着的最后口气。
偶尔有颗火星往上跳半寸刚过岩缝口就灭了只留下缕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青烟顺着岩缝飘出来混在空气里添了点若有若无的焦味。
那火星灭得慢灭下去前会颤三下像在挣扎最后还是被谷风裹着的冷意掐灭岩缝又恢复了暗只剩点余温还藏在石缝里摸上去也只剩点凉。
空气里飘着的焦苦烟火气早冷透了不是刚炼丹时的热乎焦香是陈了不知多少年的苦混着岩缝里的土腥吸进去时会轻轻呛下喉咙却又淡得抓不住像贴在鼻间的薄纱挥之不去。
走在谷里连风都没力气吹过脸颊时软塌塌的带着点灰落在衣领上拍掉就只剩点白痕没半点活气 —— 这地方像被抽走了魂连风都懒得使劲刮只剩满谷的静沉得能压垮人。
今日的赤焰谷却被两道急促的脚步声砸破了沉寂 —— 彭昊然和姜昊男踩着焦土往前奔黑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灰层焦土碎渣嵌进褶皱里又被风卷着往下掉留下的浅痕刚显形就被扬起的灰雾盖得只剩模糊的印。
两人的呼吸粗得像破风箱胸口起伏得快黑袍领口沾着的汗渍在阳光下泛着淡白像撒了层薄盐那是一路奔逃没歇脚闷出来的连衣领都黏在脖颈上扯一下都疼。
彭昊然猛地停步弯腰撑着膝盖指节按得发白喉结滚得飞快每口呼吸都带着焦土的灰味呛得他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从怀中掏阵旗时指尖先碰着冰凉的锈迹三枚天道宫阵旗攥在手里沉得像块废铁 —— 旗面的赭红色早被灰染得发暗残缺的 “焚天” 符文像被啃过的疤边缘的丝线磨得只剩几根细毛风一吹就飘起白絮只有符文中央还留着丝微弱的火属性灵力像快灭的烛火碰一下都怕散了。
“赤焰谷的火脉虽弱但用爆灵符引动足够造出大动静肯定能把那两个分身引来。
” 他说这话时声音发哑没敢看姜昊男怕从对方眼里看到和自己一样的绝望。
姜昊男点头指尖凝出的淡红色灵力裹着点灰黑像掺了煤渣的火星 —— 那是常年修炼邪术的浊味黏在灵力边缘甩都甩不掉。
他接过第一枚阵旗快步奔到谷口断柱旁抬手将阵旗往顶端裂缝里钉时指腹被断柱的石茬划了道小口血珠渗出来沾在阵旗上反倒让符文亮了丝微弱的红光。
断柱周围的焦土下岩缝里的火星突然颤了颤不是之前的濒死晃悠是像被唤醒的火种跳得高了半分却还没敢燃起来。
接着他往谷中炼丹炉跑炉口的黑痂硬得硌手他将第二枚阵旗插在黑痂中央时符文的红光顺着黑痂的裂缝往下渗和炉内残存的烟火气缠在一起。
瞬间炉身泛起层淡淡的热意不是灼手的烫是像晒过太阳的石头温得发闷炉壁上的绿锈都似乎淡了点像被热意烘得醒了盹。
最后他奔到谷尾岩壁前那处岩缝泛着的火光比别处亮他捏着第三枚阵旗的手忍不住抖了下阵旗钉歪了半分又赶紧用灵力掰正 —— 怕差了毫厘就框不住火脉。
阵旗钉入的刹那三点红光突然连起线像用红丝把断柱、炼丹炉、岩缝串在一起谷内残存的火脉顺着线慢慢醒焦土下的岩缝里火星跳得越来越快连空气里的焦苦味都似乎浓了点带着点即将燃起来的燥。
两人站在阵旁看着那道红丝慢慢凝实都没说话。
彭昊然攥着爆灵符的手汗渍把符纸浸得软了点姜昊男则盯着阵旗上的红光眼底晃着点茫然 —— 这阵一引就是他们的死期可除了往前走没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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