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天纪第294章 张旭
猎户背着陆云许沿着土路稳稳地继续往前走。
猎篓里的野兔不知是累了还是被夜色安抚彻底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夜色浓稠只有草鞋碾过黄土路面的 “沙沙” 声轻而细碎与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却不嘈杂反倒透着一种山野独有的安宁。
他的背影在昏暗中显得愈发高大挺拔脊梁挺得笔直却在每一步落下时微微调整重心让背上的人尽量少受颠簸。
明明背着一个浑身是伤的陌生人脚步却依旧异常坚定像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青松带着不容动摇的稳。
那不是刻意的逞强而是山野人刻在骨子里的担当 —— 或许是偶遇的缘分让他无法置之不理或许是那份未被世俗磨灭的纯粹善良又或许只是见不得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荒郊野外独自承受病痛与绝望像被遗弃的枯木般凋零。
山坳里的灯光渐渐近了一点点在夜色中清晰起来。
那是猎户家的方向昏黄的光透过糊着粗纸的窗户漫出来像揉碎的星子在漆黑的夜色里铺出一小片暖融融的光晕驱散了周遭的寒凉也照亮了前行的路。
猎户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脚步悄悄加快了些每一步都踩得更稳生怕惊扰了背上昏迷的人。
背在背上的陆云许依旧深陷昏迷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干裂可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渐近的暖意他的嘴角似乎极轻地动了动。
那弧度浅得几乎看不见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在无意识中悄悄松了口气仿佛潜意识里知道终于暂时脱离了绝境即将抵达一处可以停靠的安稳角落接住他满身的伤痕与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陆云许被一股轻柔却沉稳的力道缓缓托起稳稳放在一张铺着干草的木床上 —— 那些干草显然是精心晾晒过的松软蓬松带着阳光晒透的干爽气息和草木的清芬垫在身下竟比中三天修士们铺着锦缎的床榻更让人安心。
他还没完全睁开沉重的眼皮鼻尖就先闯入一股淡淡的麦香混着灶火的暖意一点点驱散了夜路残留的寒气。
那是锅里正煮着的麦粥熬得软烂醇厚的香气顺着锅盖的缝隙钻出来勾得人胃里微微发空唤醒了沉寂许久的生机。
茅草屋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处处透着过日子的踏实。
屋顶用竹篾和茅草铺得严实不见一丝漏光昏黄的油灯亮起光影在茅草缝隙间轻轻晃动; 墙面抹着黄泥虽有些斑驳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灰尘蛛网; 灶台上摆着一口黑铁锅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汤白色的水汽顺着锅盖边缘袅袅升起在油灯下凝成细小的水珠轻轻滴在灶台的青石面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湿痕; 墙角堆着几捆晒干的草药艾叶草的辛辣、蒲公英的微苦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草木清香混在一起带着山野的质朴; 旁边叠着两张厚实的兽皮一张狼皮、一张鹿皮毛发光滑柔顺显然是精心鞣制过的摸上去定是暖烘烘的; 墙上挂着一张磨得发亮的牛角弓弓弦绷得紧实透着常年使用的锋芒旁边还挂着几支削得锋利的木箭箭尾缠着彩色的布条一看就是日日不离手的家伙什。
满屋子的生活烟火气像温水漫过心田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当家的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像山间流淌的清泉裹着暖意驱散了屋内的沉寂。
陆云许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渐渐清晰看到一个穿着靛蓝粗布衣裙的妇人端着木盆走来 —— 木盆是粗陶做的边缘带着些磕碰的痕迹却洗得干净里面盛着温热的清水水面浮着几块干净的布条布条是用米汤浆过的透着淡淡的米香。
妇人梳着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素净的木簪固定着鬓边别着一朵晒干的野菊平添几分温婉。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关切没有丝毫对陌生人的防备与疏离。
她身后跟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系着鲜红的布条晃悠悠的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陆云许小脚尖时不时踮一下想看得更清楚些像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
“伤得重还晕着先给他擦干净伤口再敷点草药。
” 说话的正是背着他回来的猎户张旭。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皮肤是常年在山里日晒雨淋的古铜色手臂上肌肉结实线条分明指节粗大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动作却异常灵活轻柔。
他正小心翼翼地解开陆云许染血的黑袍指尖避开渗血的地方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易碎的瓷瓶 —— 碰到左肩狰狞的鞭伤时他会刻意放慢动作指尖轻轻挑起粘连的衣料生怕扯动伤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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