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沉沉第一百零二章 酒有何欢
从小镇到县城把上学的路又要重新走一遍跟之前有很大的区别在于此次并非上学而是跟自己的家长去找班主任说白了就是求人去的——那比被学校老师被动的叫家长还要难堪。
不到了一定程度断然是到不了这种地步的。
天气很冷正月份的天空似乎还没有从去冬的寒冷中走出来雾蒙蒙能见度十米左右站在马路弯道的边上白色的面包车车身带着灰色的尘土急急的驶离马路上湿漉漉的地面车轮滚滚淅沥沥的声音父子俩人靠在护栏上雾气笼罩着直觉得四周都是水汽淡淡的白色环境看老豆粗大的手里面夹着烟烟气飘进雾中浑然一体他的手有些发抖只不过是轻微的双眼看着前面不知道那是在看什么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即便如此他仍旧是盯着看出了神也许相对于近视眼以他的眼神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吧。
头发上积了些水汽原本是黑发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上了一层白霜中年男人长头发本身就是正常事情可此番借助着自然的雾气竟可以看出这个人到了老年时候的概况真是很神奇。
也正好是印证时间在人身上反映出来的无力感和个体沧桑。
皱巴巴的手掌还有粗糙的脸面手的皮肤更像是树皮脸上的皱纹更像是雨后的松软土上留下的雨水冲刷的小沟一般那很浅可若是当愁绪爬到他的心里的话那脸上的皱纹是会更加深刻的。
烟头被扔在地上端头的火星子慢慢的熄灭掉。
中间他很感慨说腰疼身体不如原先我想说那是饮酒过度闹的可想想还是不说的好而是换了一句话“你应该注意身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先把酒戒掉。
” 他笑着“说这个做什么呢?你老子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醉酒佬?酒鬼?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男人!” “没有。
”虽然他以这种自惭形秽的方式说出我心中的真实但我依旧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事实已经足够的黯淡若是诉诸在语言层面反反复复更加令人厌恶不说还会陡增一些心理的芥蒂。
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装袋子装好的酒瓶里面是一瓶他埋在地里五六年的酒他管那个叫做陈酿恐怕这是他能够讲出来的最具有文艺的词句了吧此外就还有一句话是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便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是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完抱着酒瓶咕噜噜咕噜噜只见酒瓶中的酒冒了几个气泡。
嘶~嗨……加上他入了迷上了瘾的表情摇摇头晃晃脑袋品着酒的辛辣抿着干涩的嘴唇“好酒好酒。
”意味深长而意犹未尽。
这便是一般的情况。
到今天除了因为雾气看不到四周的风景之外便把注意力移到“陈酿”之外装着酒瓶的包装袋被他提溜着摇过来眼睛端详着那样子虽未饮下但看神态是早已二两下肚正在不断的回味当中。
我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老豆痴醉的模样鼻子凑到瓶子跟前“嗯……香真他娘的香。
”缩了缩鼻子这时候通往县城的车停在路边灰蒙蒙的既视感。
登车之后老豆把酒瓶护在自己的怀中车上的人很少我们并排坐着灰蒙蒙的车窗拿着手机跟余沉沉说话老豆靠在椅背上逐渐的进入梦乡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这个带着一身烟气的虽是中年年纪却在容貌上完全的凸显出五六十岁的男人还不仅是手的粗糙和苍老还有脸上似乎是根深蒂固的皱纹撇开以往的不谈此刻我才意识到他的苍老和某种程度上的渺小。
原来他嗜酒成性他诸事不管他只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本以为这样的人是断然不会有所烦恼的——只要是坚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就是属于完全自由的大概就是属于可以不顾一切的人为了自由为了自身的快活潇洒就足够。
两鬓角上时不时可以看见几根白发探出来更能反应这个男人的老态出来。
其实我们双方都在规避着爱和风险于我而言他像是一个刺猬是招惹不得的可能于他而言我是一个具备独立思考并可以独立的下结论的人我已长大不需要他多操心。
直到这一回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无助和隐晦;我呢亲眼看到了他为人父的弱小。
在他的睡眠当中达成了一种和解。
车子经过盘山路建在山间的街市从一边齐刷刷的溜走这一段路程无疑就是进山和出山在我的印象之中上学的路就是这样——翻越过一道又一道的山岗直到翻越过最后一座山见得到长江的时候那便是快要抵达。
王长风的房子在县城的核心地段因为事先通过电话所以已经明确了具体的位置幸福里小区三单元五楼幸福里小区是在临江大道北侧的小区那个地方是比较熟知的。
班车在车站停下来车上的乘客下车老豆在进入县城之前就已经苏醒过来县城是晴天大有早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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