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龙旗第228章 阵斩贤王
朔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帐帘上发出“噼啪”声响像极了战鼓的余韵。
天宇的玄甲上凝着半融的冰碴每走一步甲片碰撞的脆响都在指挥帐内回荡与帐外的厮杀声、哀嚎声、兵刃交击声拧成一股滚烫的洪流。
他手中的长戟拖在地上铁戟划过毡毯的“刺啦”声像一条蓄势待发的蛇正一寸寸亮出獠牙。
指挥帐内灯火通明牛油烛的火苗被穿堂风扯得歪歪扭扭将人影投在羊毛毡上忽大忽小如鬼魅般晃动。
左贤王坐在虎皮大帐中央的矮榻上他身前的案几翻倒在地羊皮地图散落一地酒壶摔碎的瓷片混着琥珀色的酒液在地面晕开一片片狼藉。
这位曾让西域诸国闻风丧胆的匈奴首领此刻脸上已没了往日的倨傲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帐门握着弯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身后的亲卫刚想上前阻拦却被天宇方才掷进来的短斧钉在帐柱上那亲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顺着木柱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你……你敢闯我的指挥帐?”左贤王的胡语带着颤音他猛地起身腰间的金带扣撞击着弯刀鞘发出慌乱的脆响。
他身上的鱼鳞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甲片上镶嵌的宝石却掩不住他抖动的肩膀——就在半柱香前他还在帐内饮酒作乐听着手下禀报防线稳固嘲笑汉人军队不过是强弩之末可此刻天宇玄甲上的血腥味像一张网将整个帐篷罩得密不透风。
天宇没有答话只是将长戟缓缓提起。
戟尖的血珠“嗒”地落在地上砸在散落的地图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的眼神比帐外的冰雪还要冷左眉骨上的刀疤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是三年前与左贤王首战留下的印记当时他被这匈奴首领的回马枪挑中差点坠马而亡今日这道疤终于要饮够仇人血。
“汉人小儿休要猖狂!”左贤王勃然大怒或许是被天宇的沉默激怒或许是想借着怒吼掩饰恐惧他猛地挥刀劈来。
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刀面反射的烛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的力气刀刃上甚至能看到细密的锯齿——这是他特意让人打造的“饮血刀”据说已饮过百人的血。
天宇脚下碾动身形如鬼魅般向左侧滑出半步恰好避开刀锋。
那弯刀劈在他身后的矮榻上“咔嚓”一声将榻沿劈得粉碎木屑飞溅中天宇的长戟已如毒蛇出洞直刺左贤王的肋下。
这一戟又快又狠带着破空的尖啸是他钻研了三年的“回马戟”变招专破匈奴人的鱼鳞甲缝隙。
左贤王瞳孔骤缩他没想到天宇的身法如此迅捷慌忙收刀格挡。
弯刀与长戟在半空相撞“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发疼火星四溅中左贤王只觉手臂发麻弯刀险些脱手——他这才看清天宇的戟杆上缠满了防滑的麻布布面上浸透了深色的血渍不知是多少匈奴兵的血才将那麻布染得如此厚重。
“你找死!”左贤王嘶吼着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短匕趁天宇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直刺天宇的咽喉。
这是匈奴人的惯用伎俩弯刀诱敌短匕偷袭多少汉家儿郎都栽在这阴招之下。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亲卫们的尸体还在淌血烛火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天宇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左臂后挥玄甲的肩甲精准地撞在左贤王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脆响短匕脱手飞出钉在帐顶的毡毯上尾端还在嗡嗡颤动。
这一下撞击让左贤王的手臂彻底麻了弯刀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天宇眼中寒光一闪长戟猛地旋身戟尖顺着弯刀的弧度滑上戟杆重重砸在左贤王的胸口。
“噗”的一声左贤王如遭重锤踉跄着后退三步撞在案几上案上的铜壶、玉杯摔了一地滚烫的奶茶溅在他的鱼鳞甲上冒着白气。
“还记得三年前雁门关外你挑落我的地方吗?”天宇的声音终于响起沙哑却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他一步步逼近长戟的阴影将左贤王整个人罩住“你说汉人都是懦夫说我的血会染红你的马蹄。
” 左贤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嘴角溢出鲜血滴在胸前的宝石上像极了绽开的红梅。
他突然怪笑起来笑声嘶哑如破锣:“那又如何?今日你杀了我匈奴铁骑还在汉人永远踏不进草原!” “那就从你开始让他们看看你们的贤王不过是我戟下亡魂。
”天宇的长戟突然横扫戟杆带着劲风抽向左贤王的膝盖。
左贤王慌忙屈膝躲避却忘了自己身后就是案几后腰重重撞在桌角疼得他眼前发黑。
就在这一瞬的破绽天宇的长戟如蛟龙出海猛地向前刺出——这一戟凝聚了他全身的力气从左贤王鱼鳞甲的第四与第五片甲片之间刺入那里是他无数次在沙盘上推演过的薄弱点是匈奴铠甲为了灵活转动而预留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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